在國小低年級的時候,我還是個超級健康的小男孩,穿好制服之後就開始自己煎蛋烤吐司,說到是什麼時候會煎蛋的說真的我忘了,我只記得很突然,今天還不會隔天就學會了那種突然,我想大概是基努李維幫在母體裡的我插煎蛋程式吧!那時候的早餐,大概就是這種搭配,雙面煎蛋夾土司,偶爾夾片起司,吃完我就可以在外面追趕跑跳碰一整天。
那個時候,我天天早早起床。
我念的那間國中,旁邊有一台很奇妙的餐車,一輛小貨車上面載著兩個大桶子,一個裝著麵線一個裝著油飯,是一對老夫婦做的生意。在某次早上遇到同學陪他買早餐,看他買了油飯覺得挺妙的,隔天就想說買來吃吃看,至於味道...嗯,其實現在回想起來,它似乎不太有什麼讓我拒絕媽媽準備的美味健康早餐的價值,但我當時卻像發了瘋似的企圖天天買那個當早餐,人說中二少年最難懂我想就是指這個吧,媽媽ㄉㄅㄑ!而我們班也很奇妙,大概有1/3的人早上都是買油飯吃,每次早自習我都有今天又是端午節的錯覺,濃厚的糯米味和甜辣醬味都漫出來!至於你說早上吃糯米對消化不好?那個時候的男孩又中二又健康,強壯得都可以開無雙了,區區糯米就讓他被塔射死就好了,撿尾刀我還嫌煩!中二時期,早餐大概就是吃這種東西。
那個時候,我還是早早起床!
上了高中,我記得每天都是我媽幫我準備早餐!花樣可多了,不過基本上都是取決於昨天我們家吃什麼。如果昨天我們家煮咖哩,那今天早上就是咖哩飯咖哩麵;如果昨天煮味噌魚湯,那今天早餐就是味噌湯湯麵;如果昨天有人生日買蛋糕,那我們早餐就吃鮮奶油蛋糕;昨天是端午節清明節,那我們今天早餐吃粽子和潤餅;如果昨天吃麻辣鍋...那今天就沒時間吃早餐了。高中三年的早餐模式大概就是遵循著這種因果輪迴,把昨天晚餐時段的冤親債主幹掉的原則。
那個時候,我依然早早起床!
新鮮的小大一,新鮮的肝臟!滿滿的24學分,每天都是八點的課!那時候雲平樓的seven還沒撤,每天早上騎腳踏車經過就進去seven的麵包架閉著眼睛抓一個去結帳。如果睜開眼睛選的話,一定會下意識的選自己喜歡的那幾種,為了不讓麵包搞小團體,也為了不讓像這樣子的對話『淦你媽的,每天吃這個不膩喔?』『淦你媽的,阿不就謝謝指教?』來開啟我和親愛同學的每一天,我決定閉著眼睛選麵包,和氣的一天由你我的早餐做起。
基本上那時候的我,是個即使四點睡覺,但隔天還是會在九點起床的肝鐵人。即使假日痛毆莫菲斯托和暴躁外皮到半夜三點,隔天我還是會九點起床,去宿舍旁邊噴街的早餐餐車買豪華牛肉總匯。每間大學都會有一條噴街,然而不管多好吃的東西,一旦進入噴街靈氣,就"噗"的一聲變成噴了。然而噴街的店家好像彼此都有簽訂什麼條約組成什麼共榮圈一樣,永遠沒有辦法開出好吃的店,讓我們這些男生總是覺得女宿那邊的
那個時候,我仍然早早起床!
大二之後,一切都豬羊變色了。
交了女朋友之後更是,早起?早餐?不好意思,你可以告訴幾個字怎麼寫嗎?曾經有一次睡醒,看看時鐘上面寫著09:00,出來走廊看看窗外怎麼太陽還沒起來,現在台灣不只地震颱風還有永夜了嘛?走到愷欣交誼廳一問究竟,換來的回答是:『你現在起床是要吃宵夜喔?』數不清的夜衝夜景流星雨,夜唱還有那些個爆肝接力,早餐我似乎只能看著在ktv螢幕的盧廣仲吃了。早起?嗯...我只有某些部位早上很起而已。早餐?嗯...早餐躺在我旁邊,她還沒醒我硬要吃會被甩巴掌。
大三那年,我把救國團教畫畫的薪水拿去叫愷欣幫我組一台電腦。沒辦法,本來的那台筆電被我操到螢幕都跑出色線了,而且那些色線好像還有分性別會互相繁殖一樣,本來一條兩條,後來長出了五六七八九十條,色線家族五代同堂佔據了我左方的螢幕,花花綠綠好不熱鬧!新的電腦組完,搬回家裡灌好OS按下電源,我才知道原來一切是那麼美好!本來我的小筆電做不到的事情新電腦都做到了!我還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同時開那麼多影片一起播放,左眼右眼加上腳上的雞眼一起看都完全不是問題!新電腦組好之後,一天24小時好像瞬間減半變成了12個小時,常常在電腦前面一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室友跟我說要去吃晚飯了,然後心裡就會想:『噢淦!午餐沒吃完多久又要吃晚餐喔?你們他媽的是豬喔?』楞了一下才發現錯的是自己。沒辦法,我忙著當勇者去村民家抄家。那個時候的早餐,發票已經跟午餐打在一起了。
大四開始,要準備研究所考試了。基本上那時候,學校的課就像是課外活動一樣,每天滿堂的『圖書館自習』才是正課。早起,她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,那個時候除了早上有課之外,幾乎是天天睡到早上十一點將近中午,其實我早上九點就醒了,只是我還是想要回去夢裡那沒有pipeline的世界,有那麼個幾次,我差點就迷失在那沒有data hazard的第二層夢境了。那個時候的早餐,我只要一想到pigeon hole就會全部吐出來,吃了也是浪費錢,索性不吃了...
考完研究所到大學畢業離開台中這段期間...我忘了!我是真的忘了!畢業學分修滿加上研究所上榜的狂喜,日子過得太渾渾噩噩,每天就是吃飽睡 睡飽玩 玩完又想吃,當下回想起來腦子裡就閃過武狀元那個畫面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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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畫面 |
那個時候的早餐,就還蠻隨性的,睡醒就吃,中午睡醒就吃早午餐,晚上才睡醒就早晚餐,要是宵夜時段才睡醒...在那個階段裡,我還是人生第一次早餐吃逢甲阿郎。
最後,現在這個階段,說真的,早餐蠻令我惱怒的...
從台中中興畢業之後考上台大,理所當然我只能住自己家。然而有些習慣,不是說改就能改的。大學四年天天都是兩點睡,回到家裡要我十一點十二點就上床睡覺你怎麼不一棍敲昏我呢?天天兩點睡,自然沒有辦法多早起床。好死不死偏偏我爺爺就是那麼早起床,早上就像公雞一樣準時九點一定把我挖起床下樓吃早餐...
淦你媽的,讓我多和枕頭背對背擁抱個兩小時會死嗎?但包龍星表示:爺爺是放在心裡面尊敬的。即使每天早上都活在理智與起床氣的拉鋸戰中,但我仍然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對我爺爺比中指說不。
我記得,在我大一的時候聽到『早安晨之美』這首歌時,驚為天人!想說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像我一樣健康的早起大學生,天天跟傻子一樣跟著對阿對阿!然而現在,原諒我,我只想唱這首歌中間的口白!
要是繼續這樣下去,我會爆炸!!!!!!!!!!!!!!